第九百四十八章 来日方长

“我以为像魔女这种激化自己的情绪以换取力量，在清醒中沉沦的职业已经很极端了，没想到外面的人还能更疯狂。”

“哦，对了，你们不把这看作疯狂。”

“你们会把它美化成一种职业文明，一种文明精神，然后用它来驯化那些迷茫的羔羊们。”

“只要不压过求生的本能，这些精神就是合理的，就是可以传播的，就是正确的。”

琪雅拉越说眼睛越亮，她看向迪恩，像是要透过这层皮囊，触及到他的灵魂一样，语气中也不由带出一丝朗诵般的叹息。

可能是她的错觉……刚刚好像有人面不改色地发表了非常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言论？

迪恩却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。

都惜命了，那你最喜欢的就是命，还扯那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？

蓝星话说不撞南墙不回头，你距离南墙三步远就停住了，苦思冥想半天，慎之勇者见了都要夸你一句慎重，再给自己加那么多戏是不是多少有点假了？

迪恩想了想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，大概就是恐怖电影爱好者，在听国产恐怖电影里泡出来的观众吹捧自己的胆量吧。

“多么可怜的小羔羊们啊，看似在寻求希望，其实也不过是在为自己挑选新的羊圈，和新的皮鞭而已，它们注定在茫然和无知中，被一点点驯化、腐蚀，最终成为你们的棋子。”

魔女双手撑住桌边，猛地俯身，凑近迪恩。

琪雅拉静静地看着他，随后奇异地发现，这个人是认真的。

她沉默半晌，突然笑出声来。

“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。”

说完，魔女的笑声越来越大，越来越放肆，姿态也越来越夸张，直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，才勉强止住。

琪雅拉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，又看向迪恩。